NIH也提“年轻化”
美国众议员Andy Harris(共和党,马里兰州)在冒险闯入政界之前,曾经在美国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担任了12年的内科医师和科研人员。
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,他是在国会中唯一一个获得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(NIH)经费支持的任职成员。而且他相信,自己的经历让他能以一种务实的眼光来理解年轻生物医学家的困境。这些生物医学家在获得他们的第一笔NIH经费支持时,通常都已经步入了40岁的不惑之年。
NIH“老龄化”
上个月初,Harris针对美国生物医学界的“老龄化”,提出了一套彻底的解决方案。他在《纽约时报》的一篇评论文章中指出,国会应该命令NIH在10年内,将新研究人员获得第一份经费的平均年龄降低4岁。
“我亲眼目睹,最具创新性的想法常常来自年轻的科学家。”他认为当前的NIH管理阻碍了创新的发展。他起草了一份法案,希望将自己的“处方”变成法律。
研究的倡导者们对这一想法持谨慎态度。
“鉴于局面的复杂性命令NIH提出一个具体的结果是一项危险而又冒险的主张。”位于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美国实验生物学学会联合会政策副总干事Howard Garrison表示。
今年57岁的Harris是代表马里兰州一个半农业地区的保守派,他早年是霍普金斯的产科麻醉医师及处长。从30岁开始,他成为了NIH支持的三个连续项目的研究员之一,研究发育中胎儿的脑血流量。那个时候,Harris的同事中获得第一份经费支持的课题组长(PI),往往都是在近40岁。
但是今天,他发现一名博士研究员在获得第一份NIH的R01(该机构的基本经费支持)时,他们的年龄中位数已经增长到了42岁,而其平均数在1980年为36岁。
如何逆转?
一直以来,生物医学界为初任研究人员年龄的增长而感到可惜,多是因为研究生和博士后在读时间的不断增长,以及教员岗位的匮乏。
2008年,时任NIH院长Elias Zerhouni制定了一项政策,确保“初任研究人员”(定义为完成博士学位或住院医师不超过10年的研究人员)在申请一项新的经费时,与资深研究员的成功率是一样的。
很多NIH的机构通过为新申请者的提案设立一个更慷慨的“中奖线”,来完成这项目标。这一政策止住了博士研究员第一份R01平均年龄的增长,但却没能进行逆转。
尽管NIH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但是Harris表示,NIH“并没有认真提出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”。
简单地给NIH更多的钱是没有帮助的,他坚持:即使是在1999~2003年NIH预算翻倍的时候,拨给年轻科学家的经费比例仍有所下降;在2009年刺激性支出拨给了NIH一大笔经费时,年轻科学家的经费比例也没有增长。
为了设计出成为法律的解决方案,Harris表示,他花费了一年半的时间与生物医学界的领军人物进行会面,包括定期与NIH院长Francis Collins进行互动。
结果是:起草的法律草案(与美国《科学》杂志共享)表示,NIH院长“应该确保”研究人员获得其第一份R经费的年龄中位数(包括R01及其他研究经费)在2019年降低至40岁以下,在2022年降低至39岁以下,并在2025年降低至38岁以下。
为了激发青春的活力,身为审查NIH预算的支出专家组的Harris并没有将资金从现有的经费中抽调。反而,他的意思是,将NIH交给上级机构——美国卫生与人力资源服务部的7亿美元(2013年)用于其他活动。
另一项独立的法律草案会将这笔资金转向NIH院长的办公室,用于“新兴科学家”的支持。在这里,他将“新兴科学家”定义为在完成培训的15年之内,并且正在寻找自己的第一或第二份研究经费的科学家。
他希望,这两项提案将会借着明年上半年美国众议院两党共同推动的新立法——“21世纪的治疗良方”,对NIH进行支持并促进药物的研发。
拔苗助长?
对此,NIH的官员却仍然踌躇不决。
NIH负责院外研究的副院长Sally Rockey表示,Harris所提出的命令可能不会有显著成效,除非科研人员的培训能够缩短。这样,他们才能够更早地完成申请NIH经费的准备。
就目前来看,来自30多岁科研人员的申请书可能还太少,如果不大力支持他们的成功率就无法完成Harris的目标,来自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大学的Jeremy Berg表示,他曾任国立综合医学科学研究所(NIGMS)所长。“你真的需要看看数字背后是什么在驱动,理解整个系统,以免做出从长远来看不利的事情。”他说。
波士顿的哈佛医学院博士后研究员Jessica Polka则表示担忧,给予年轻科学家太多的特殊待遇会在未来产生一些问题。“过量的新(年轻)课题负责人只会为未来的资助体系增加负担。”她预测。
Harris仍然坚持他的计划。应当助“处于创新高峰时代”的研究人员“一臂之力”,他表示。而且,“如果他们继续有好的想法……他们将可以进行竞争。”